这场梦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到平静压抑的湖面,让一直用恨意来转移痛苦的傅瑾川彻底奔溃爆发。
从那以后,他日日待在书房里酗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直至喝出胃出血进了医院,才被傅家人发现。
医院走廊上,傅母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这可怎么办啊!儿子变成这样都是宋清梨那狐狸精害的,瑾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她魂飞魄散!”
“够了!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难堪是吗?”
傅父脸色凝重打断傅母的埋怨,他盯着病房中脸色虚弱的傅瑾川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找袁大师来家里将宋清梨超度了。”
第十六章
傅家别墅。
一个身穿道服的大师在宋清梨的遗物上贴满了符纸。
他振动着手中的铃铛,一根红线牵引着火盆中的碎戒指。
“阿弥陀佛,亡灵往生。”
一刹那,客厅中的灯火忽明忽灭,铃铛似是失控般响个不停。
啪嗒一声,红线断了,火盆中燃烧着的符纸瞬间暴动,四散在客厅中的各个角落。
大师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收起手中的铃铛。
灯又恢复了正常。
傅瑾川瞧着孤零零躺在火盆中的戒指,呼吸一紧,冲上去攥紧了大师的领口。
“怎么回事!”
大师感受着脖子上的力道,紧急算了一卦。
“卦象显示,生门大开,宋小姐她,没死。”
还未等傅瑾川反应过来,他又接着爆出一个令在场人都震惊的消息。
“卦象还显示,傅总的这颗心脏是宋小姐换给你的。”
哐当!
傅瑾川的身形猛地一晃,他攥紧大师领口的手骤然一松,眸子里闪动着难以置信的情绪。
“你知道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他的嗓音早就哑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我哪敢骗傅总,这卦象你在南城随意寻一个道馆都能算出来,宋小姐确实没死,也确实将自己的心脏移植给了你。”
看着大师一张一合的嘴巴,傅瑾川只觉心头一紧,呼吸都发着疼。
宋清梨将自己的心脏换给了他?
他红着眼眶不可置信地摇头。
“不,不可能…”
既然这样,当初她又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几次三番将他往外推?为什么不告诉他她爱他?
到底是为什么……
傅瑾川奔溃地跪在地上,悲痛欲绝地嘶吼大哭。
他跪在大师面前,高高在上的南城首富一点一点弯下背脊,头虔诚又卑微的触到地面。
“大师你一定有办法,求你告诉我她的位置。”
他不知疲倦的磕头,只为乞求一个找到宋清梨的机会。
瞧着头破血流的傅瑾川,大师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我确实能替你算出她的方位,但需要你以心头血做引,并前往寺庙跪拜 9999 层长阶为她祈福。”
这换做常人听见必然会犹豫二三,可傅瑾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起身攥住桌上的刀,没有丝毫犹豫就往心口扎。
“碗,拿碗过来。”
瞬间,整个傅家别墅都十分慌乱,开始忙的脚不沾地。
而愣在一旁的傅母瞧着对自己这么狠的傅瑾川,眼圈一下就红了,埋在傅父的怀里哭得厉害。
“造孽啊!造孽!”
血顺着刀口滴进碗中,整个客厅静得有些诡异。
所有佣人被这一幕惊住,连话都不敢说。
傅瑾川的脸色越来越虚弱,疼痛感让他指节绷紧泛白,脖子上的青筋凸起。
一大碗心头血满满当当放在桌上,这是他找回宋清梨唯一契机。
傅瑾川一刻也没有停留,马不停蹄赶去了郊外的钟鸣寺。
望着望不到头的9999层长阶,他毫不犹豫跪了下去。
一步一扣,三步一拜,他虔诚挪动着自己的双膝,跪拜磕头,每一下都在向佛祖祈求。
求他的梨梨能够平安无事,能够回到他的身边。
长阶染上血迹,傅瑾川的膝盖早已被磨得稀烂,钻心刺骨的痛透过双膝蔓延至全身。
他死死咬住唇,喉咙口尝到了血腥味。
双目早就变得模糊不清,只凭着心中的祈愿吊着最后一口气。
这一跪,从傍晚跪到深夜,再至天光大亮。
在跪到最后一个阶梯时,傅瑾川摇摇欲坠的身体再也扛不住,栽倒在地。
而在他晕死之前,嘴里还念念有词。
“祈求佛祖保佑梨梨平安顺遂。”
……
再次醒来是在充满消毒水的病房里,傅瑾川抬眼便瞧见站在床边的大师。
他的眸子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潭,照映出人们最原始最真实的欲望。
“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便将她的位置告诉你,但缘分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万事不可强求。”
说完,将一张纸条递到傅瑾川的眼前,便抬脚离开了病房。
几个字郝然在目,让傅瑾川呼吸一紧,捏着纸条的手都发着抖。
“宋清梨在边境制药研究所。”
第十七章
躺在病床上唇色惨白的傅瑾川猛地坐起来。
“嘶”
膝盖和心脏的伤口被牵动拉扯,引起阵阵刺痛。
他掀开被子下床,受伤的腿一软,狠狠摔在地上,桌上的花瓶被碰到,砸落在地面上。
啪嗒一声,将门外的管家吓得立马冲进来。
“少爷,你现在的身体医生说必须卧床休息。”
他苦口婆心劝着,却只见傅瑾川脸色冷下来。
“给我订明天晚上飞边境的航班。”
见管家还迟迟没有动作,甚至脸上纠结着想再劝几句,他的声音也冷下来。
“别让我说第二次。”
管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病房。
……
飞机上。
傅瑾川紧紧握住那枚布满裂纹的戒指,手边放满了宋清梨喜欢的物件。
南城老区宋清梨最爱吃的那家糕点,往往要凌晨四点就早早去排着队,去得晚了就只能等到第二天,所以傅瑾川拖着虚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硬生生等了整整三个小时才买到她最爱吃的那个口味。
早些年宋清梨嗜好甜食,街角上开的一家糖水铺子是两人经常约会打卡的地方,她总爱吃得嘴边一圈黏糊,却还是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笑得那么开心。
只是老板早就搬迁,不见了踪影,可傅瑾川还是硬生生从偌大的南城将人找到,亲自去求老板再做一碗当年的糖水。
他请来了全国最顶尖的设计师,为宋清梨复制了她父亲为她做的那件婚纱。
傅瑾川低头吻过手中的戒指,悄悄红了眼眶。
曾经那些还未来得及实现的愿望,他会一一替宋清梨实现。
机翼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傅瑾川感觉自己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
他紧握戒指的手心都开始冒出汗。
紧张,期待,害怕各种情绪像潮水般涌来,却在飞机落地,被拦在研究所外时随风飘散。
傅瑾川死死盯着研究所,却无论如何都窥见不得其中的冰山一角。
宋清梨就是在这个里面工作吗?
那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想到这,他的呼吸发紧,掏出手机给身在南城的助理打去了电话。
“以后远程办公,重大会议线上参加。”
傅瑾川决定在边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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